臭氧当道 有机废气怎么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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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严格控制VOCs排放量较大的喷涂作业线。 刘晶摄
◆本报记者刘晶实习生胡文婷
《家具成品及原辅材料中有害物质限量》技术规范解读及政策说明会近日在广东省深圳市家具研发基地召开。这一技术规范的出台是深圳市政府治理VOCs的重要举措之一，也是多年来深圳治理大气污染的一个缩影。
近10年来，深圳空气质量持续改善。2015年，深圳PM2.5浓度在全国74个重点城市中排名第四，空气质量排名第七。
然而，坏消息是，臭氧（O3）污染问题凸显。2015年，深圳臭氧超标天数首次超过PM2.5，成为首要污染物。同年，珠三角的首要污染物也从PM2.5变为臭氧，占比超过40%。
VOCs是形成臭氧和二次有机气溶胶的关键前体物，研究表明，珠三角地区臭氧生成属于VOCs控制。
同时，在一张2009~2014年的深圳PM2.5源解析对比图中，记者观察到，有机物和硫酸根比值增大。一位业内人士解释，这表明深圳有机物相对影响增大。
控制VOCs刻不容缓。
哪些行业排放大？
5个行业排放占八成，分行业推进，成熟一个推进一个
找到病因才能对症下药。据深圳市2008年大气污染源排放清单统计，VOCs排放行业高度集中，道路移动源、家具制造、塑胶喷涂、建筑涂料、电子产品制造行业位居排放量前五，贡献了全市排放量的80%。
根据2014年大气污染物排放清单，深圳市VOCs排放总量为12.8万吨，比2008年下降33%，家具制造行业VOCs排放量下降77%。这也使得近年来深圳臭氧浓度在珠三角城市中保持最低水平。
深圳治理VOCs有哪些经验可寻？
“分行业推进，成熟一个推进一个。”深圳市人居环境委员会大气处副处长谭清良总结说，深圳市VOCs治理经过多年的探索，得出这条重要的经验。
据了解，各行业内工业企业技术工艺相似，生产成本相近，不同制造企业相互观望情绪严重。因此，在推进家具制造、汽车维修、汽车制造、集装箱制造、自行车制造、包装印刷、电子制造等行业VOCs治理工程中，深圳采用整体推进、各个击破的原则，由行业内规模以上企业率先改造，形成示范效果后在行业内推广，最大程度上减少企业相互观望而造成的改造进度缓慢，甚至停滞不前的现象。
缺乏标准怎么办？
政府与协会联动，为行业设定标准
在VOCs治理分行业推进的过程中，深圳市政府与各行业相关协会的联动作用至关重要。政府为行业协会提供指导方针，而行业协会则为政府向相关企业传达以及解读政策信息，同时向政府反馈各企业的有关信息以及存在的难题，使政府更加合理有效地制定相关政策。
“在开展VOCs治理之前，各行业在一些关键项目上的环保标准存在空白或局限性，导致深圳市场准入门槛低、监管无‘标’可依，从而使行业生产污染严重等恶性问题日益突出。”谭清良介绍，各行业内相关环保标准的欠缺也是VOCs治理中的一大阻力。
鉴于这种情况，深圳市政府联合各行业的相关协会，共同推动VOCs排放行业标准的设立，并推动整个行业的环境治理和绿色转型升级。
家具制造业就是一个典型代表。
调查显示，深圳家具制造业的臭氧生成潜势值在各行业中位列第一，贡献率高达27.2%。因此，家具制造行业成为深圳市政府重点深入治理的行业之一。
目前，家具行业所用涂料和胶粘剂主要类型为溶剂型，占比约为95%。溶剂型涂料和胶粘剂在家具生产过程中会释放大量VOCs。另外在销售过程中，由于部分产品交期短，漆膜未完全干透，也将不断释放VOCs。
为解决由此产生的环境问题，深圳家具行业以深圳市家具行业协会为主导，率先响应政府一号文件，起草了首个家具类“深圳标准”（以下简称“深圳标准”），包含深圳市经济特区技术规范《家具成品及原辅材料中有害物质限量》和深圳市指导性技术文件《绿色家具评价规范》。
2016年10月10日，“深圳标准”正式通过深圳市人民政府审查批准实施，并将于2017年1月1日起实施。作为一项地方强制性技术规范，“深圳标准”未来将成为传统产业转型升级的技术指导及法律文件。
“油改水”难在哪儿？
成本高，缺乏全面系统的施工指导
政府与各行业协会的联动作用不止体现在推动相关法律法规的出台和完善方面，也体现在具体治理工作的开展上。
“以源头控制为主，末端治理为辅”一直是深圳市政府治理VOCs的首要原则。根据深圳市第一次VOCs污染源普查报告，有机溶剂是深圳市VOCs排放的首要来源。因此要从源头上减少有机溶剂的使用，降低VOCs排放，“油改水”势在必行。
松堡王国是家具行业内最早一批使用“油改水”技术的企业之一，企业董事长助理姚鹏表示，从长远来看，使用水性漆符合可持续发展的理念，能使家具企业走得更远、更好。
然而，目前“油改水”的改造工程进行得步履维艰。据深圳市家具行业协会副秘书长刘丽娜介绍，不少家具企业反映，现阶段存在的困难主要是成本问题，在“油改水”的改造费用上，仅涂料成本一项就增加了30%左右，同时还涉及涂装设备的改变等增加成本的因素。其次就是施工工艺技术问题，现在大部分家具企业并没有全面系统的施工指导，也缺乏专业的施工技术人员以及配套的涂装生产设备，这些都是直接制约水性涂料使用的重要因素。
针对企业提出的问题和建议，环保部门正在积极研究“油改水”政府补贴政策，以及相关国家标准的完善和升级工作。
刘丽娜表示，虽然水性漆也会产生一定的废水、废气，但都可以通过科学技术予以处理。但如果环保制造没有行业、企业及政府的多方推动，很有可能面临“劣币驱逐良币”的困局。
在技术支持方面，水性平台起到了重要作用。水性平台是成立于2009年7月的非营利性组织，旨在推动国内水性涂料的发展，包括在家具、交通工具、集装箱、金属和3C/塑胶几大领域的推广和应用。
据水性平台理事长裴忠华介绍，平台每年在全国各地举办多场水性化推广论坛活动，以帮助产业上下游，包括政府、协会、涂料上游供应商、涂料商、设备商，和下游终端用户更好地了解和获取水性化技术。同时，水性平台每年都会发布各类行业报告，努力打造可靠信息和资源分享平台。
行业典范怎么做？
签署公约，开启政府监督、行业自律管理新模式
集装箱行业也是VOCs排放大户，如何最大限度控制VOCs排放已经成为涂装行业必须解决的难题。
为解决这一难题，深圳市人居委多次约谈深圳南方中集集装箱制造有限公司，同时与世界几大涂料供应商、水性平台、行业协会开展技术交流与沟通，在确认不存在技术障碍的条件下，坚定不移地推动南方中集实施水性化改造。在广东省环保厅统筹协调下，制定广东省集装箱行业地方标准，协调省内集装箱企业共同推动水性化改造。
中国国际海运集装箱（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中集集团）作为全球集装箱制造行业的领头羊，充分发挥了行业带头作用，通过行业自律、标准升级的方式，配合环保部门推动并领导了集装箱行业的绿色转型。
2016年3月22日，在中国集装箱行业协会的主导下，《中国集装箱行业VOCs治理行业自律公约》（下称《公约》）举行了签约仪式。这是我国集装箱行业环保事业及企业社会责任的里程碑事件，为环保事业开创了政府监督、行业自律管理新模式。
签约仪式上，集装箱行业协会理事长、中集集团CEO兼总裁麦伯良发布了《中国集装箱行业协会绿色环保行动宣言》。宣言声明，集装箱行业主动配合国家环保新政，以行业自律公约方式，“共同承诺、共同行动”，在全国分区限时，统一推行新型水性环保涂料，确保全行业在2017年底前实现有机废气的大幅减排。
公约的总则特别指出，虽然公约部分规定，可能已经超出环保部门对本行业的要求，但公约有关会员仍自愿遵守本公约提出的各项规定与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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