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冀取暖季散煤清零一步一个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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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邯郸市环保督访组了解村民家中燃气壁挂炉取暖使用情况。刘靖嵩文祥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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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天津市武清区电力工作人员对高压线路进行升级改造。
◆中国环境报见习记者 王珊 中国环境报记者周迎久 张铭贤
编者按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们要建设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既要创造更多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也要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
如何打赢蓝天保卫战，考验着各地执政者的决心。各地在打响秋冬治气攻坚战中出台了相关政策，采取了诸多措施，因地制宜做好秋冬季大气污染防治工作。如本期的散煤治理问题，作为蓝天保卫战的重要任务，《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中明确要全面整治燃煤小锅炉，加快推进集中供热、煤改气、煤改电。在供热供气管网不能覆盖的地区，改用电、新能源或洁净煤。《重点地区煤炭消费减量替代管理暂行办法》中也提出，要优先利用核电、水电、风电、太阳能等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替代煤炭消费，有序实施煤改气、煤改电工程，加快推进集中供热以及加强散煤治理。
京津冀地区在推进散煤治理上攻坚克难，面对难题迎难而上，取得了一系列经验和成果，对改善京津冀及周边地区的大气环境产生了积极的成效。
当前，全国各地能源消费结构、经济发展、污染物排放、生活习惯及前期治理现状千差万别，大气质量改善作为一个长期目标任务，需要各地不断探索，提出自己的本土化方案。本版将持续关注秋冬季大气污染攻坚战的亮点工作，并刊发相关报道，以飨读者。
定目标，拿方案，啃“硬骨头”
为打好秋冬季大气污染防治攻坚战，京津冀3地共同推进能源创新工作，在散煤治理上不断创新举措，形成联防联控机制。为此，京津冀3地日前联合印发《京津冀能源协同发展行动计划(2017年~2020年)》（以下简称《行动计划》），明确将共同推进压减燃煤工作。行动计划提出了3地煤炭消费控制的目标。具体来说，2020年河北省平原农村地区取暖散煤基本“清零”，2020年京津冀煤炭消费力争控制在3亿吨左右。
为实现目标，北京以严字为先、实字托底，天津不断攻坚克难、压实治污责任，河北着眼顶层设计、突出科学治霾。3地联动，打出了一套漂亮的组合拳。
为了尽快压减散煤消费，北京下定决心攻克难关。从《北京市2013~2017年清洁空气行动计划》《北京市“十三五”时期能源发展规划》《京津冀大气污染防治强化措施(2016~2017)》再到《京津冀及周边地区2017~2018年秋冬季大气污染综合治理攻坚行动方案》，可谓环环相扣、层层加力。
北京要力争实现2017年PM2.5年均浓度达到60微克/立方米左右的目标，“清煤降氮”是重要的保障措施。在燃煤锅炉清洁能源改造方面，2017年燃煤锅炉清洁能源改造任务量为4000蒸吨，其中大部分是历年改造遗留的“硬骨头”，改造难度大。主要体现在3个方面：首先是点多，多数为小锅炉，涉及近千家，分布在各远郊区，较为分散，统筹难度大。其次是面广，改造涉及方方面面，比如锅炉改造环节多、涉及改造对象类型多。近千家改造对象不仅涉及各种社会单位，还涉及中央单位、驻京部队、武警部队、市属单位等。最后是实施难度大，改造对象地处偏远，普遍存在基础设施薄弱、需协调解决问题较多等困难。
为此，北京市领导高度重视，给予了大力支持，市领导亲自协调指挥，召开专题会部署推进，及时协调解决有关问题。各相关部门也建立了协调机制，形成工作合力，有效推进了项目的进展。
推进清洁取暖，事关绿色发展、民生福祉，对于冬季雾霾频发的河北而言意义重大。2017年年初，在河北省委、省政府制定的大气污染综合治理“1+18”政策体系中，推进冬季清洁取暖被列为“一号任务”，在5个专项实施方案中进行了具体部署。河北省政协将《推进清洁取暖改善大气环境质量》列为今年重点督办的“1号提案”。
河北省政府成立了由常务副省长任组长的双代（气代煤、电代煤）工作领导小组。河北省大气污染防治领导小组办公室紧盯目标调度攻坚，省政府12个职能部门协调联动，按照“宜气则气、宜电则电”原则，坚持地下管线和地上管网同步建设，工程建设与设备采购同步推进。
与北京、河北不同，天津环境承载能力小，产业结构偏重，能源结构偏煤。受冬季采暖需求突出等因素影响，煤炭占一次能源比重接近50%，煤炭消费总量超过4200万吨。特别是采暖期，月均耗煤量是非采暖期的近两倍，造成秋冬季燃煤污染物排放显著增长。
压力转换为动力，为确保实现秋冬季空气质量改善目标，天津市出台了《天津市2017~2018年秋冬季大气污染综合治理攻坚行动方案》，其中一条重要内容是加快散煤污染综合治理。天津市环保局局长温武瑞表示：“天津市将坚决实施城乡散煤‘清零’，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宜电则电、宜气则气’推进冬季清洁取暖的重要指示要求，分类施策、因地制宜，将全市121万户城乡散煤清洁取暖任务由国家要求的3年完成压缩至两年完成。”
早策划，抓重点，因地制宜
5年前，“大气十条”要求，到2017年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区域细颗粒物浓度分别下降25%、20%、15%左右。北京的目标明确，细颗粒物年均浓度要控制在60微克/立方米左右。
“大气十条”发布8天之后，京津冀及周边地区大气污染防治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要求，到2017年，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和山东省煤炭消费量比2012年减少8300万吨。其中，北京压减1300万吨、天津1000万吨、河北4000万吨、山东2000万吨。
5年后，“大气十条”第一阶段的终考考卷即将上交，京津冀地区散煤治理能否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为打好2017年“清煤降氮”攻坚战，北京市、区两级环保部门联动，按照“抢前抓早”的原则组织实施。制定早策划、抓重点、勤协调、促执法的工作方案。自2016年8月开始，北京市环保局便开始着手布局2017年改造工作，组织各区与市燃气集团对接，逐一开展现场调研。2016年9月开始，组织与重点单位进行重点沟通，与中央在京单位、驻京部队以及推进配套设施建设的燃气、热力、电力等单位对接，形成工作机制，共同推进改造工作加快实施。北京市、区环保部门还建立了“周报、月报”等定期反馈机制，密切跟踪各项目情况，以便随时发现并解决问题。此外，从2016年11月份采暖季开始，全市环保部门对在用燃煤锅炉单位集中开展专项监督执法，有效促进了改造项目落地。
按照“宜电则电、宜气则气”的原则，天津计划用两年时间对全市121万户散煤用户进行清洁能源替代，实现城乡散煤全都“清零”。目前天津已经完成了34万户，有60万户明年将实现清洁能源替代。
近年来，天津在控煤过程中，主要采取了减煤量、控煤质、严排放、治散煤等措施。在减煤量方面，2016年天津已经提前完成“大气十条”规定的压减1000万吨煤的目标任务，2017年继续压减燃煤260万吨。在控煤质方面，天津先后两次颁布了煤炭质量管理标准，不断提升地方煤质标准。在严排放方面，在对全市9家电厂22套机组实现超低排放的基础上，今年又对剩下的4家19套自备电厂煤电机组进行了改造，目前已全部达到超低排放水平。
河北在城市建成区通过大力淘汰燃煤小锅炉，推进集中供热来减少采暖季污染排放。在淘汰燃煤锅炉同时，河北省大力推行集中供热，今年新增集中供热面积1000万平方米，全省（市、县）基本形成大型集中供热为主的供热结构。
无论是双代煤工程还是集中供热工程，目的都是为了减轻散煤污染。防止散煤复烧，巩固治理成果，河北省还着力强化散煤管控，以生产、运输和销售环节为重点，组织开展“红盾治污”“百日会战”等攻坚行动，坚决杜绝生产和使用劣质煤行为，加大煤炭生产企业煤质抽检力度，全部取缔外来煤洗选。
河北省雄县地热资源丰富，目前地热供暖覆盖90%以上的供暖区，城区基本实现了地热集中供暖全覆盖，成为全国第一个“无烟城”。在河北的张家口坝上地区，风电资源丰富。探索清洁能源供暖模式、提高风电资源就地消纳水平，张家口市走出了一条风电供暖的新路径。
张家口市能源局局长郭俊峰介绍，为降低风电供暖成本，普及风电供暖，张家口市开展了可再生能源电力市场化交易。交易后电供暖用户可享受0.15元/千瓦时的优惠电价，较低谷电价0.28元/千瓦时又降低了46.4%，成本与燃煤集中供暖基本持平，这标志着风电供暖的成本瓶颈被打破。
河北省因地制宜探索多元化清洁供暖途径，还明确将生物质气、沼气等多种模式替代散煤纳入气代煤任务计划，参照省级气代煤补助标准给予补助。
压产能，减排放，持续攻坚
保障能源安全，推动绿色低碳发展，全面压减煤炭消费总量，实施清洁能源替代，形成多元多向保障格局，是《行动计划》对京津冀地区能源格局的规划愿景。
回顾《北京市2013~2017清洁空气行动计划》实施的5年，北京市共淘汰燃煤锅炉4923家8312台共计39165.5蒸吨，初步估算可减燃煤900万吨。2017年底前，继东西城2015年实现“无煤化”后，全市10蒸吨及以下燃煤锅炉将清零，六成以上平原地区（城六区和南部平原地区）实现基本“无煤化”。与2013年相比，全市年用煤总量将由2300万吨压减到700万吨以内，下降70%；优质能源占能源消费总量将达90%左右。
在燃煤锅炉清洁能源改造、四大燃煤电厂关停、四大燃气热电中心建成投运、散煤清洁能源替代等压煤措施综合作用下，北京的二氧化硫年均浓度持续下降，从2013年的28微克/立方米下降到2016年的10微克/立方米，下降幅度高达64.3%。截至今年10月底，二氧化硫累计浓度为8微克/立方米，同比去年下降11.1%。通过多年大规模燃煤污染治理、新老措施叠加，环境效益不断释放，预计今年的二氧化硫年均浓度有望再创新低。
今年供热启动前夕，国网天津市电力公司完成了16.67万户城乡居民的煤改电配套设施建设，包括中心城区、滨海新区、武清区都实现了城市散煤“清零”的目标。通过居民“煤改电”工作的实施，今年天津新增电采暖总面积达1500万平方米，预计新增冬季采暖负荷34.3万千瓦，实现年可替代电量约6亿千瓦时，相当于减少燃煤25万吨，减排二氧化碳62.5万吨，二氧化硫、氮氧化物2.8万吨。
截至目前，河北全省淘汰燃煤小锅炉3.36万台共5.05万蒸吨，完成压减炼铁产能2022万吨、炼钢产能2261万吨、水泥产能201.5万吨、平板玻璃500万重量箱、焦化产能808万吨等，共削减煤炭消费量3845万吨，减少二氧化硫、氮氧化物、烟粉尘等主要污染物排放量分别为12.84万吨、15.26万吨、17.85万吨。清洁取暖方面完成气代煤、电代煤工程任务覆盖181.2万户，取缔散煤经营网点2796个，有效控制了劣质散煤燃烧造成的污染。
河北省环保厅厅长高建民说：“下一步，我们将按照党的十九大对生态文明建设和环境保护工作的新要求，紧紧围绕持续改善大气环境质量这个核心，坚持全民共治、源头防治，严格环境监管，加强督导检查，推进工作落实，动员全党、全民、全社会力量参与治霾，坚决打赢蓝天保卫战，为人民提供更多的优质生态产品，努力使人民群众对优美生态环境拥有更多获得感和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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