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P为媒：晖泽水务山东曹县“供水记”
“政府与企业合作水务PPP项目持续时间长达20～30年，合作成败的关键看前5年。前5年磨合好了，后边大多不会太差。在这5年中，政府换届对每一个参与PPP项目的社会资本方来说都是一次挑战。我们需要沟通好一点，韧性大一点，劲头足一点。”前不久，晖泽水务集团董事长王志表示。
这位祖籍山东，参与了中国水务PPP实践全过程的新加坡华商身上，有着北方人的诚恳与踏实。
让王志最有成就感的是每当供水项目通水的日子——扭开水龙头，清澈的自来水涓涓流出时，当地群众兴奋地用自来水表演节目的那一刻。最让王志忧心的是，山东省有很多地区地下水含氟量超标，长期饮用会导致氟斑牙和氟骨症等氟中毒。
“早一天接通达标的自来水，当地居民就可以早一天喝到安全的自来水。”王志说。
2016年9月，山东省菏泽市“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PPP)签约仪式”在北京举行，晖泽集团与曹县人民政府正式签约“曹县城乡供水管网一体化PPP项目”。
一年来，这个由新加坡华商创立、总部设在中国香港的外资公司，在中国水务PPP领域的项目进展如何?他们在见证中国PPP发展过程中，有哪些体会和经验……
让曹县群众喝上放心水
开挖沟槽、铺设管道、土料回填……中国经济导报记者在晖泽集团曹县项目现场看到，各项建设正在有序进行，一派红红火火(下图)。
“曹县水资源严重匮乏，几十年来居民一直饮用地下水，这导致地下水水位下降迅速，成为山东省地下水超采严重的地区，且这一地区的地下水含氟超标，并不适宜饮用。如何让群众喝到安全水、放心水，一直是困扰县委、县政府的一大难题。”曹县县委副书记、县长梁惠民对中国经济导报记者说，“曹县城乡供水管网一体化PPP项目是我们县首个运用PPP模式的项目，尽快完成城乡一体化项目建设，让居民饮用地表水，是省、市两级领导关心的民生任务。”
晖泽集团山东区总经理吴华介绍，为了让居民喝上安全放心水，项目必须使用地表水代替地下水作为饮用水源。曹县兴建了平原水库，但与之配套的是总投资达4.2亿元的配套供水管网，并且项目必须在2～3年内完成投资。如此大的投资规模，如此短的资金融资期限，是曹县政府财政在短时间内无力负担的，所以向社会资本方发出了PPP招标的邀请。
在让群众喝上放心水的同时，作为惠民项目，把水价降下来也是头等大事。按照国家政策，在地下水超采地区，每吨水水资源费不得低于3元，最终会让曹县的综合水价高达每吨4.5元，这将让以农业为主要产业的曹县群众负担更重。曹县项目通过水源替代和建设城乡供水一体化管网工程，不仅使居民喝上了洁净安全的自来水，还把水资源费一下子降到了每吨仅4角钱，可谓一举两得。这也是项目采取全新城乡一体化供水的原因之一。
2016年初，晖泽集团开始与曹县政府接洽城乡供水管网一体化PPP项目，2016年5月17日项目中标。之后经过历时5个月的谈判，于当年10月16日正式签订《特许经营合同》。项目运营期30年，总投资约4.2亿元，其中城区投资1.2亿元，农村投资3亿元。项目建设期两年，建成的水厂将为曹县19个乡镇和办事处112.9万人口供水，建设5个环形供水管网，总长224.6公里，二级加压泵站11座。
《特许经营合同》签订后，自2016年11月3日起，项目建设迅速展开，到2016年12月31日，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完成投资约5000万元。今年初以来，又完成投资8000多万元，建设主管网和支管网约60公里。预计到今年底，将再建管网70～80公里，投资将达到1亿元。
晖泽集团供水管网的管理运营水平很高，重要的管理节点都设定了限时承诺，15%的供水管网漏损率已经达到国际先进水平。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国传统体制下的的水务企业40%~50%甚至高达70%的漏损率。
与此同时，晖泽集团加大了在智慧水务领域的投资。自2008年起，联合中国海洋大学展开课题研究，成果累累，相继开发出大口径自发电水表、光电直读式远传技术、手机蓝牙抄表APP平台等成果。晖泽集团也是国内较早取消人工抄表的水务集团，目前正在进行远程网络抄表系统改造。
中国PPP市场谁都无法忽视
供水项目，由于其明晰的绩效运营考核、风险收益分摊方式和收取自来水费的使用者付费模式，被业界认为是最适合应用PPP模式的项目类型之一。据业内人士介绍，与污水项目已经有广泛的特许经营模式应用不同，2014年9月以后，水务行业响应国家政策要求，供水项目更多走向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模式。
王志是最早进入中国水务市场的外国投资商之一。追溯到2002年，中国公用事业改革大幕正式拉开，允许外资进入城市供水管网投资和运营，建设部出台了《关于加快市政公用行业市场化进程的意见》，鼓励社会资本和外国资本采取独资、合资、合作等多种形式参与市政公用设施建设，加快推进市政公用行业市场化进程。2003年，王志作为马来西亚实康集团在国内的负责人，牵头操作了山东省潍坊市昌乐县自来水公司收购项目。据了解，这是外资水务公司在中国获得的第一个供水一体化项目。
面对当前中国PPP项目外企、民企参与较少，项目落地难等问题，王志根据自己在水务领域的多年实践经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中国PPP的发展令人欣喜，外国资本能在中国获得国民待遇，作为社会资本方参与项目，获得发展机遇，我们非常欢迎。中国PPP落地难有很多原因，既有中央政府制定的PPP执行政策与地方财政支付能力之间的距离，又有地方特殊的政情、民情、水情、商情与项目商业设计之间不协调等原因。我们认为落地的关键不应局限在回报率，而应采取综合设计，将我们在东南亚地区多年积累起来的先进水务投资和管理经验，与中国各地的政情、民情和乡情结合起来，为政府设计好PPP商务方案，才是解决之道。”
与目前很多大型外企在中国水务市场发展缓慢不同，王志率领的晖泽集团持续深耕细作，相继在山东潍坊青州市、河北石家庄赞皇县、山东菏泽曹县等地收获PPP项目。用王志的话说：“晖泽是最懂中国市场，又很懂国际规则的外资企业之一。”
晖泽很懂中国市场，这与很多水土不服的外企不同，带着“华商基因”的晖泽集团自进入中国市场以来，就本着为政府解决好职工安置的宗旨，基本接收了原有企业的所有职工，制定了完善、科学、人性的安置方案，实现了当初的承诺——留用人员用得了、用得好，转岗人员转得安、转得好。
政府选择与社会资本方的企业合作，改变了传统供水企业低效的管理方式和运转方式，优化了地区的供给侧效率。但与之相伴的，旧有的利益格局被改变，在一定时间内，有时候会妨碍项目推进。
“中国PPP市场还处于新兴阶段，正在探索模式和规范。越南、马来西亚等国PPP项目，也各有各的特点和问题。但中国市场的规模和需求，是任何一个企业家都不能忽视的。”王志说，“当前中国政府的政策，让我们可以看到，给外资更加公平的国民待遇，更加市场透明的市场，这样，外国资本会越来越敢投，越来越能投。”
融入“一带一路”推动生态水务
王志出生在中国，也成长在中国，在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攻读硕士后，在东南亚地区水务行业一步步稳扎稳打，在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等国家有着丰富的项目操作经验，逐渐开拓出自己的“事业版图”。日前，晖泽集团融资入股亚洲领先的供水、废水、海水淡化解决方案提供商——新加坡达阔水务集团，将这家成立于1999年，并于2002年在新加坡证券交易所上市的水务企业打造成晖泽集团国家化运作的平台。刚刚，达阔水务中标越南首个开放给外资的供水特许经营权项目。
王志对记者娓娓讲述晖泽集团地域和产业的布局：“马来西亚70%的电子制造业水务业务由我们负责，我们是英特尔、希捷硬盘等国际知名企业的工业用水解决方案供应商。在印尼，我们与中国建材联合会、临沂商城进行了很多业务沟通与合作。在中国，我们的水务行业在华北、西南、西北都有布局。在水务之外，我们还积极响应政府号召，参与援疆工作，在喀什投资建设的南疆最大生态智能温室种植基地——香妃湖生态园区，成为山东省援疆重点项目。”
“很多与我一样的华侨回中国投资，都带着一份对家乡的深厚感情。我们以身为炎黄子孙而自豪，致力于为祖国作一份自己的贡献。我的祖籍是山东，旅居海外几十年，但我的根在山东，我始终认为我是山东人。”谈及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王志兴奋地说，他兼任新加坡国际郑和协会执行会长。在他看来，郑和文化不同于西方殖民文化，郑和为当地人民带去的是和平贸易、和平发展，是中国宝贵的精神财富，这是“一带一路”的重要精神，将在“海上丝绸之路”合作中起到重要作用。
作为生态环保水务的倡导者和推动者，王志将晖泽的优势概括为3个词：“生态”“创新”“融合”。
“我们在东南亚开展的工业‘黑水危土’生态环境修复，积极践行生态水务。在新加坡天津生态城建设‘无垃圾箱城市—真空垃圾收集系统’，是推动城市成为美丽城市的创新。我们集团从美国收购的工业企业零排放专利技术，体现了我们为工业企业提供环保排水解决方案的努力。我们在山东蓬莱探索的‘海水淡化与中水整合系统’，很契合《全国海水利用‘十三五’规划》精神，更与当地政府和企业需求深入契合。我们在曹县探索尝试的城乡供水一体化，是与中国国情的深入融合，更是结合城乡社情来设计水务解决方案，这也是我们的独特优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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