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理清土壤污染治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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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环境报记者 周雁凌 季英德 王学鹏
■编者按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强化土壤污染管控和修复，加强农业面源污染防治，开展农村人居环境整治行动。围绕加强土壤污染防治，逐步改善土壤环境质量，山东省济南市政府专门印发《济南市土壤污染防治工作方案》（以下简称《方案》），提出全面开展土壤污染调查、实施农用地分类管理、实施建设用地准入管理、强化未污染土壤保护、加强污染源监管、开展污染治理与修复等六大任务，实施11个土壤污染防治项目，并公布了全市土壤污染防治主要指标和94家土壤环境重点监管企业名单。
那么，济南市如何开展土壤污染防治工作？本版特刊发相关报道，以飨读者。
污染土壤谁来修复？
“项目名称：裕兴化工场地污染治理与修复；建设地点：天桥区；建设内容：对裕兴化工老厂址开展污染治理修复；总投资72000万元；责任单位：裕兴化工有限责任公司……”裕兴化工场地污染治理与修复项目是山东省济南市土壤污染防治项目之一。《济南市土壤污染防治工作方案》（以下简称《方案》）的出台，在今后一段时间内对泉城土壤污染治理规划了“路线图”。
在土壤修复领域，拥有百年历史的老化工企业原厂区土壤修复，一直备受关注。修复成功对于今后解决老工业区搬迁带来的土壤污染遗留问题，也具有样本效应。
据了解，裕兴化工自1958年开始生产铬盐产品，是国内生产铬盐最早、规模最大的厂家之一。2009年，根据济南市总体规划，整体搬迁至济南市新材料产业园，并不再生产铬盐。
按照济南市政府的要求，裕兴化工已于2016年启动原厂区土壤修复工作。山东省环科院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污染土壤修复时，要充分考虑场地污染特征、修复时间、成本、修复效果、未来规划等各方面条件，合理开展原位、异位修复。
裕兴化工是济南土壤修复工作的一个缩影。作为全国21个老工业区搬迁改造的试点城市之一，济南市自2014年起，计划用9年时间，在东部23平方公里的老工业区内，完成90家企业的搬迁改造。“据统计，2016年已搬迁改造40家，2017年搬迁关停16家。”济南市环保局相关负责人表示。
工业企业搬迁，尤其对有色金属冶炼、石油化工、电镀等行业，都要开展污染场地环境调查和环境评估工作。需要修复的污染场地，要明确责任主体，制定修复方案，开展修复工作。
《方案》提出，以东部老工业区遗弃遗留场地、重金属污染场地、废弃物堆存场所等区域的污染地块为重点，尽快实施全市土壤污染治理与修复示范项目。
记者从《方案》上看到，全市确定的土壤污染防治项目中，济南盛源化肥有限责任公司、山东钢铁股份有限公司济南分公司等企业潜在污染地块环境调查项目都处于东部老工业区，按照要求都要开展修复。
污染治理与修复工作由谁来干？济南市环境研究院土壤研究所博士杨新明告诉记者：“按照‘谁污染，谁治理’原则，造成土壤污染的单位或个人要承担治理与修复主体责任。”因此，济南盛源化肥有限责任公司、山东钢铁股份有限公司济南分公司等企业，要承担主体责任。
在政府层面，为确保土壤污染治理与修复工作按计划开展，济南市政府将与各县（区）政府签订土壤污染防治目标责任书，分解落实目标任务，明确年度考核内容，分年度对各县区重点工作进展情况进行评估。2020年将对《方案》实施情况进行考核，并将评估和考核结果作为对领导班子和领导干部综合考核评价、自然资源资产离任审计的重要依据。
将推广哪些技术？
分析人士认为，在治理技术层面，不同于大气和水的污染治理，土壤污染治理起步较晚，仍然属于新兴行业。大气和水的治理有明确的质量标准，而土壤治理则更注重风险管控。
根据《方案》，济南市将加强适用技术推广与成果转化应用力度。自2017年起，分期、分批实施农用地、污染地块的土壤污染治理与修复技术应用试点项目。
“如在东部老工业区、重点蔬菜种植区等区域适时推广重金属污染修复技术。强化果蔬生产区病虫害绿色防控、农药减量控害技术推广应用，在设施蔬菜栽培和果树种植集中区域重点推广水肥一体化技术，大力推广保护性耕作。”济南市环保局相关负责人说。
根据《方案》要求，济南将积极开展国际合作与技术交流，引进消化土壤污染风险识别、土壤污染物快速检测、土壤及地下水污染阻隔等风险管控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
同时，鼓励科研单位开展土壤环境基准、土壤环境容量等方面的基础研究。鼓励高等院校、企事业单位科研创新平台建设，创建土壤污染防治重点实验室、科研基地等。在土壤污染诊断、风险防控、治理与修复等共性关键技术研究上，能研发出先进适用装备、高效低成本功能材料，强化卫星遥感技术应用。
杨新明告诉记者：“目前，济南市环境研究院土壤研究所主要在区域土壤环境质量评价、污染场地风险评估与修复、抗生素在环境介质中迁移转化等方面开展相应研究，与中国科学院城市环境研究所、瑞典环境科学院等国内外科研单位达成合作意向。”
当前，国内场地修复运用土壤植物修复技术较为成熟。植物修复技术包括利用植物根系控制污染扩散和恢复生态功能的植物稳定修复、利用植物代谢功能的植物降解修复等技术，可被植物吸附降解的污染物有重金属、农药、石油和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等。
济南杰兴环保技术有限公司以无毒、无污染的天然腐植酸与天然植物提取物作为原料，用于修复铬污染土壤，经过一系列还原、固化反应，将土壤中的毒性六价铬还原为无毒的三价铬，实现重金属污染土壤绿色修复。
公司董事长孙明广介绍：“腐植酸绿色修复剂不仅可用于修复多种重金属污染，还能应用于河道底泥、市政污泥污染修复及盐碱地改良。目前，公司正在实施的项目包括济南市环境保护固体废物综合处置中心含铬底泥处理、东营和滨州盐碱地改良示范项目等。”
如何筹措治理资金？
采访中记者了解到，土壤污染修复行业前景很好，但也面临众多现实问题，比如投入大、周期长、难度高等。
山东泰开环保科技有限公司副总工马季德告诉记者：“土壤类型不同，修复所需要的资金、治理技术也不同。农田治理每亩少则几万元，多则几十万元。工业场地修复治理，有的场地需要深挖十几米，污染重的投资甚至达数亿元。”
正在开展土壤污染治理与修复的济南裕兴化工老厂区，需要修复土方量超过100万立方米，投入资金多达数亿元。按照“谁污染，谁治理”的原则，治理与修复的主体责任由原企业承担。但是，如果资本不雄厚，企业没有能力完成项目。
杨新明对记者说：“关于土壤污染防治资金保障，要从加大财政资金投入、完善激励政策和建立多元化投融资机制等多方面发力。”
从事环境生态修复的山东绿之缘集团董事长陈红表示，单靠政府财政和银行贷款等间接融资模式，无法满足土壤污染治理巨大的资金需要，这就需要创新投融资模式来吸纳富余的社会资本，投入到土壤污染治理中。
对此，济南市在《方案》中提出，市（县、区）财政要加大对土壤污染防治工作的支持力度，积极争取中央和省土壤污染防治专项资金，用于土壤环境调查与监测评估、监督管理、治理与修复等工作。
同时，完善激励政策，采取有效措施鼓励相关企业参与土壤污染治理与修复。通过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发挥财政资金引导作用，带动更多社会资本参与土壤污染防治；加大政府购买服务力度，推动受污染耕地和以政府为责任主体的污染地块治理与修复。
相关分析人士认为，积极发展绿色金融，发挥政策性和开发性金融机构引导作用，为重大土壤污染防治项目提供支持也是探索新模式的一种思路。
通过开展绿色信贷业务，加大对土壤污染防治项目的信贷投放力度，鼓励符合条件的土壤污染治理与修复企业对接资本市场开展上市融资，探索发行绿色债券，有序开展重点行业企业环境污染强制责任保险试点等，都是助力土壤污染防治的新模式。
记者了解到，济南市还提出，放开服务性监测市场，鼓励社会机构参与土壤环境监测评估等活动。采取政府购买服务、PPP等方式，通过垫资修复、修复+开发+移交等商业模式，推动受污染耕地和工业企业污染地块治理与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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